女儿两周岁那年,我又意外怀孕了。当时丈夫正出差在外,我只好自己忙里偷闲,上网查询,请教医生,看如何应付这个棘手的问题。我没有流产的经历,唯一一次怀孕了,就生了下来。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明明有避孕,仍然没有逃过此劫。
经过反复考证,我觉得药物流产方便、痛苦少、不妨碍工作,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它。医生建议我在医院实施药流,但我觉得自己临时学到的知识已经够多,而且身体状况也符合药流的条件,就决定在家里自行搞定。
上午服下药物,下午便有血粒从体内排出。那大概就是医生说的胚胎吧,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工作很忙,还得照顾女儿,我没有足够的时间躺下来休息;而且大夏天的,要换洗衣服,要消暑纳凉,所以想叫我不沾冷水、不吃凉东西根本做不到。对禁凉我没太在意,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一连七八天,下身出血一直淋漓不尽,小腹坠痛,时有头晕、恶心的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我以为是药流造成的月经不调,加上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没想到找医生做进一步检查,就这么一天天挨下来。
十天后丈夫出差回来,被变形的我吓了一大跳,不由分说拉我去医院。经检查,医生说有些组织没有流干净,需要刮宫。
不过无论怎么休息,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月经失调,经不起劳累,连上楼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丈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尽量推掉一些应酬,主动帮我做点家务。尤其是性生活时,不用我提醒他就主动戴上避孕套,我很感动。
那年秋天,丈夫工作上出现失误,尽管公司并没把他怎么样,但他心里非常难过。看他整天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心里又酸又痛,想出各种办法哄他开心,甚至拿出女人的看家本事,让他在床上尽情展示男人的雄风和魅力,希望能借此换回他的勇气和自信。
好几次我们都没采取避孕拮施,还好,例假每个月都会赴约,我放心了。丈夫发现了这个“秘密”,奇怪地说:“小云,你说你在吃避孕药,可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吃过呀?”我笑着敷衍他:“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随着冬天的临近,我的身体出现出越来越明显的不适感,在洗衣做饭、刷牙洗脸时,在凉水的刺激下,手关节常常隐隐作痛;天气骤冷时,我得格外多加件衣服,不然小腹会痛得厉害;我怕冷,到了晚上,我得把丈夫买的热水袋搂在怀里才能睡好……生活中的不便使我非常苦恼,我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多毛病?
我去医院检查过许多次,吃过不少药,扎过针灸,也做过按摩,都没有明显疗效。丈夫出差后,我特意请妈妈陪我。看到我这种样子,妈妈心疼得不得了,反复询问后,她判断说:“你大概是流产后落下的病吧?女人做流产跟坐月子差不多,月子里的病要靠月子里养才行啊。”妈妈的话提醒了我。不错,那次药流后,我吃凉食、吹凉风、冲凉水,看来痛苦的种子早就埋下了。
第二年春天,这种情况开始缓解,到了气候变暖时就彻底消失了,只是在阴冷的日子里还会卷土重来。我的身体成了天气变化的晴雨表,丈夫笑着调侃我:“真该把你放在保温箱里养起来才好。”我狠狠地拧他,说:“不是你这家伙把事情搞砸,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嬉闹过后,丈夫也感到奇怪:这么久没有避孕,怎么没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