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汝妍的肚皮已微微隆起,说起这一两个月所受的冤屈,她立即哭成了泪人。别人都说女人怀孕是一生中最美、最受宠的时刻,她怎么就享受不了呢?
大嘴医生惹是非
2008年的最后一日,我怀孕的第52天。早上起床,我忽感不适,伴着一阵阵撕扯般的腹痛,下身隐约见了红,老公苏子均顿时慌了神,忙给熟人黄医生打电话。10分钟后,我们匆匆出门,赶往校医院。
好在产检还比较顺利,只花了半小时工夫,我也没有先前那么不舒服了。“没什么大碍,孩子很健康。”黄医生诊断完毕,一本正经地交代起苏子均来,“我说兄弟,你也太不小心了,嫂子刮过宫,内壁变薄了,很容易引起先兆性流产的。”
一语落地,我的心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用眼角偷偷扫了一眼苏子均,他已是面色发青,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跟黄医生道了声谢后,他火速逃离现场,我捂着肚子,不敢吭声,费力地尾随其后,满腹心事:想不到我苦苦死守的秘密,竟然被一个大嘴医生一语道破了天机。
当初,苏子均和前女友小艾十分恩爱,作为大学同窗,一路走来,感情笃深,可他心里始终有个结化不开,那就是小艾非处女之身。和小艾忍痛分手后,他便走上了寻找纯洁妻子的漫漫长路,每每相亲时,他总会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向对方隐晦地暗示,除非传统贤良型,仍保有第一次的女子,否则,非诚勿扰。
没错,我承认自打第一眼就对他相当满意,顶着名校博士的光环,手里握着几项国家级科研项目,算是年轻有为,不出意外的话,5年内十拿九稳要高升。所以,我豁出去了,为弥补少不更事,轻率失身的过错,我花钱上医院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
到了家,他“砰”一声关上门,思绪被一场暴风骤雨前的乌云笼罩着。虽说苏子均钻研的是工科,人有点木讷,可基本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他把脸一沉,一门心思拷问了起来,“说,这怎么回事儿?”
我自知很难通过他那一关,为免吃不了兜着走,只好一一从实招来,“你也知道的,之前我和杨子有过一段……”
就这么轻而易举套出了真相,苏子均大失所望,神态马上变了,嘴里轻声骂着,“还以为你是什么圣女呢,原来跟不正经的小姐一路货色!”我缩在沙发一角,一字不落地听着,今天是怎么了?他骂得这么难听,一向伶牙俐齿的我居然无话反击,心里堵得慌,眼底也酸酸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想不到挑三拣四,最后还是娶了个冒牌处女回来,我真是冤枉啊!”然后,他埋头痛哭,不再理我。
老公缠上无辜前男友
大约冷战了一个礼拜左右,我们在各自的小世界里,早已打得硝烟弥漫,想了结这一切,却狠不下心来,总不能拿掉腹中胎儿,奋不顾身要离婚吧。思来想去,于苦海中挣扎煎熬的苏子均,怎么都缓解不了不适的症状,问我索要起前男友杨子的手机号码来,理由是,核实一下。“有什么好核实的?我都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再也坐不住了。
他暗中与我较起了劲,“别想多了,过去我太不了解你,或许这次是个好机会。就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不给,代表你心里有鬼。”最后一句颇有分量,一下子说动了我,假如我不照他的意思去做,恐怕我们的关系真的就此玩完。
说起来,我和杨子也是久未联络,以前家人极力反对我嫁给跑销售的杨子,风里来雨里去,陪酒陪唱赔笑脸,一年下地还赚不了几两银子,况且他又是从农村奔到城里来的,家底极薄,压根没什么盼头。两年前我甩了人家,如今谁知道他换号了没,人在何处,过得怎样?犹豫之中,我还是闪不过苏子均大有不见真佛不下山的气场,按下了那熟悉的11位号码,之前我们曾用过情侣连号,末三位是我的生日,想忘记都难。#p#分页标题#e#
我多么希望传来一阵忙音,可惜,电话通了。听出我的声音后,杨子高兴的程度不亚于初恋爱之时,聊着我现在幸福如花儿般的伪生活,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宝宝,聊着他正在交往中的女孩,我竟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我哪好意思为那些破事儿开口,岂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他,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之前辛苦伪装的幸福也会统统被推翻。几度欲言又止后,我终究说不出口。
结果,我中了苏子均“引蛇出洞”的计谋,当晚他便记下所有和我通过话的号码,逐一回电盘查询问,很快锁定了杨子这个目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连故弄玄虚,卖个关子都没有,就直接开门见山,向杨子亮剑,“我是汝妍的老公,恕我打扰,致电给你的目的是想向你确认,她跟你的时候是不是第一次。”
杨子原本就机警过人,顿时意会到些什么,十分客气而婉转地将他打了回去,“这种问题似乎用不着问我吧?你们是夫妻,无论如何,你都得选择相信她。”
显然,苏子均并没有达到目的,相反让我看到了,我在他心中水性杨花,招蜂引蝶的恶劣形象。此后,他一直对我的身体状况不闻不问,一副任由我自生自灭的德性,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每天夜里八九点,他都会定时给杨子发去短信,非逼着人家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
比起杨子,苏子均不像个男人,这么做都是徒劳,倒是我,丢不起那个脸!
假报料飞来横祸
一连一个月,苏子均不停地对着平静的湖水开枪。一天,杨子女友陶陶的手机电池报废了,在借用杨子的手机之后,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陶陶是知道我的,实话说,单凭杨子两年不换手机号这一点,我多少猜得到其实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我。这一段日子,我们偶尔通个电话,谈起我那几近变态的“处女情结”丈夫,以及他那不太尽如人意的刁蛮小女友,我们的心就会痛到一处去。他总说,原以为屈服在长辈指令下,就可以放手让我去追求自由与幸福,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鸡飞蛋打,不得安宁。
毕竟陶陶是个女人,用第六感很快捕捉到我和杨子之间的联系。那一晚,苏子均手机上惊现一条爆炸性短信,短信里写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满足你,正因为汝妍不是第一次,我才更喜欢她,迷恋她到不能自已。”
不用猜,我也能断定这是陶陶干的,如果出于忌妒,她大可以当面斥责我,不必阴着在背地里使坏吧。这一次,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接到爆料短信后,平日智商140的苏子均进入了疯癫状态,想着自己亲手打造的得意之作,事业,婚姻,孩子,一夕陷入混乱,他就不甘地难以自禁。合上手机盖,他底气瞬间足了不少,一声不响地蹿到我面前,狠狠掴了我两耳光,还不忘敲边鼓,咆哮我欺骗了他,玩弄了他。
事实是蒙不了人的,我要求陶陶和杨子共同出面来对质,连人格都快被毁了,绝对有必要找当事人问个明白。可陶陶做得很绝,躲着我不见就罢了,还偷用杨子的手机,继续火上浇油,编造了我以前特别贪玩,流连于酒吧夜店,醉酒后与男人一夜情之类的谎言。她大嘴一张,就成功捏造了我曾为浪女的不堪过去,很容易就让疑心重重的苏子均听信谣言,在灵魂深处动了真格,这下可好,我顺理成章地定格为不知检点,存心欺瞒的坏女人。
仿佛茅塞顿开的苏子均指着我的鼻子说,“吴汝妍,你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做错事就算了,还想方设法要逃过我这一关。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指望我再碰你!”
尽管杨子找苏子均诚恳地谈过,可苏子均完全听不进,并一口咬定我们串通好了,就算我的过去很干净,也无法抹煞我处心积虑做手术,企图蒙混过处女关的事实。
杨子直为我打抱不平,我摇摇头,阻止他再为我和苏子均的关系做任何一种努力,整件事情只会被越描越黑。守口如瓶,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奋力一搏,结果还是输到一败涂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苏子均的答案,可每回说到离婚,他就不吭气,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若真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我,就应该早做决断,别害了孩子,害了我们仨。(口述实录文中人物均为化名)#p#分页标题#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