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头独门独户住在城郊一座独立的荒坡上,三间平房,篱笆小院,房前屋后果树成阴。这都是他父母生前留下的。看到坡下别家的房屋土地被征走,换上宽敞明亮的单元房,黄大头在心里不知恼恨父母多少次:干嘛把房子建在这个鬼地方,害得他乡里人不是,城里人也不是,连个媳妇都没娶上。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黄大头时来运转了。如今那些城里人,都市里住腻歪了,想过过乡野生活,黄大头的家成了最佳地方。周日假日,都有人呼朋唤友拥到他家,做顿乡野饭,采些新鲜果疏,吃过玩过,钱可不能少给他黄大头,他在美容院里夜夜当新郎,到处都是丈母娘。好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黄大头的“桃花运”自己找上门了。这天黄昏,到城里潇洒了一天的黄大头,刚坐在自家门前的土坎上做色彩斑斓的回味,从坡下婷婷娜娜走上来一个美娇娘,那美娇娘胸像山峰聚,眉似月牙横。黄大头眨眨眼还没回过神,美娇娘嫣然一笑说:“大哥,你这里风光好美哟!”“你是来游玩的?”黄大头站起来问,美娇娘含笑着点点头。黄大头忙不迭地往小院里让。坐在石桌前,美娇娘手中多了一本装帧精美的书。“你叫柳婉?”黄大头问,并示意是从书上的签名得知的。“大家都叫我婉儿,你叫黄大头?”美娇娘指了指门牌。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足以溶解所有的陌生。晚风吹拂着婉儿的长发,空气中荡漾着女性的特殊幽香,使黄大头心旷神怡。两人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攀谈起来。黄大头在美容院里摸爬滚打,同小姐打情骂俏练得一口好嘴功,这会儿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神采飞扬,滔滔不绝,逗得婉儿“咯咯”直笑。黄大头谈兴正浓时天黑下来,婉儿站起来依依不舍地说:“大哥你真逗,我真不想走了,如果与你同居一室,下班回来听你讲讲笑话,早晚沐浴一下乡野清风,夜深人静读两页诗书,一定快乐极了,不知大哥愿不愿意接纳小妹?”黄大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岔了,当他明白婉儿在一家杂志社朝九晚五上班,想在这里租间房子清静清静时,黄大头哪会不应,激动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指着三间平房说:“婉儿,来吧,来吧,你愿住哪间就住哪间。”黄大头是个自由职业者,第二天他推掉医药公司新药上市发布会上做药托的活儿,呆在家中打扫卫生。晚上柳婉儿如约而至时,黄大头已把里里外外整得溜光洁净。婉儿捋衣挽袖,亲自入厨做羹汤,打开一瓶红葡萄酒酌上两杯,举杯对黄大头说:“午哥,为我们同居一室干杯!”一声深情的“午哥”,一句意味深长的“为我们同居一室干杯”,黄大头听在耳中,心却像遭了电击,麻酥酥的。婉儿举手投足,有说不尽的风情,道不出的韵味,她挽着黄大头的手,漫步于房前屋后的林阴树下,或是手舞足蹈嬉戏,或是摇头晃脑浅吟低唱。黄大头望着眼前这个尤物,真想牙一咬生吞活剥了她。两人漫步到东墙外,婉儿指着墙下荒坡惋惜地说:“午哥,这地方闲着多可惜呀,干嘛不整出块场子,中间放上石凳石桌,四周栽上葡萄树,搭上架子,夏天遮阴纳凉,秋天果实累累,多美呀!”她擦拳摩掌地鼓动黄大头:“午哥,你明天准备工具,我们明晚来个‘兄妹开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