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5月1日,我和相恋了一年的田玉成举行了简朴热闹的婚礼。虽然田玉成其貌不扬,家庭条件和事业也不如我,但我觉得只有他最了解我,懂得如何爱我。
婚后,为了我们的性生活能够美满,在县人民医院放射科做医生的田玉成特意到书店买了几本有关夫妻性爱方面的书。理论的指导,加上他从医科学校毕业,有一定的性学知识,我们的夫妻生活很快从陌生进入甜蜜惬意的氛围。
2001年9月,女儿出生后,我们的夫妻生活少了些许激情。特别是女儿出生一个月时,我的父母调到华南的一个城市,他的母亲在乡下带着大哥二哥的几个孩子,无法抽身来帮我们,我只好一个人忙前忙后,累得精疲力竭,一天到晚,最大的愿望是美美地睡上一觉,根本就没有性趣。女儿长到四个月后,田玉成不忍我如此劳累,请了一个保姆。保姆的相助,虽然让我减少了许多劳累,但夫妻间的新鲜感已经在烦琐的生活中一天天失落。
2002年5月的一个晚上,女儿早早睡去。保姆几天前就辞工了,而田玉成要加班,没有回来,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有些冷清。无聊中,我打开DVD,看了一盘儿童不宜的电影后,已经11点了,他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刚刚看过的男欢女爱的欢愉剪影,越回味我越是心潮汹涌,无法安眠。不经意中,我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身体……我第一次感到一种有别于夫妻生活的快慰,性冲动更加强烈起来!
正当我的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口中忘形地发出一阵阵快乐的呻吟声时,门被推开了。微弱的灯光下,我的形态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田玉成面前。面对着尴尬的我,他仿佛大白天撞上鬼似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几大步冲上来,甩了我平生第一个耳光,骂我是贱人荡妇!然后他拉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转身离去。
那一夜,田玉成没有回来。我也羞愧得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从此不再面对他!
一连两天,田玉成吃住都在医院。这让我更加羞愧不安,不过我认为他只是一时难以容忍妻子荒唐的举动,等几天双方消除了尴尬,他自会回来。因为我从有关的书上知道,自慰是每个正常青年男女都会有的行为,是性机能发育成熟的表现,并非道德败坏。
第四天傍晚,田玉成一言不发地回来了。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想向他解释那天发生的事。他并不给我机会,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夹着公文包,什么也没说就要出门。我急了,追到门口,几乎用哭的口吻求他不要这样残忍地丢下我和女儿。他停下来,好一会才翁声翁气地说:“我到市里去出差,三天后回来。”
田玉成回来的那个晚上,我特地做好饭菜等他。可是到女儿睡了他还是没有回来。我担心他在路上是否出现了什么不测,急得坐立不安。晚上10点多钟,他在我的祈祷下终于出现了。
我为他放好洗澡水,然后想去厨房把凉了的饭菜再热热。但他并不领我的情,一把抓住我,阴沉着脸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我丢在床上,欲脱我的衣服。我不知所措,问他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不想要?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又自我满足了?”原来如此,我气得脸色铁青,用力挣开了他的控制。他轻蔑地一笑,走进了浴室。我瘫在沙发上浑身无力,泪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我知道他是在报复我,可我实在不明白,不就是一次自慰吗?又不是偷情。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他与我过夫妻生活时,常常是变着法子折磨我,不是让我做各种姿态,就是让我穿各类内衣。而且他的性欲一反常态地高涨起来,天天要跟我做几次爱,即使上夜班回来,已经深更半夜了,也要摇醒睡意浓浓的我……一旦我稍有不从,他就会满脸讥讽地说:“你不是嫌我不能满足你吗?怎么,欲望降低了?”我鼻子一酸,欲哭无泪。
我把泪水偷偷咽进肚里,不敢向父母哭诉。对象是我自己找的,父母曾经善意地提醒我,说田玉成的心胸有点狭隘,但我没有听他们的忠告。为了换回田玉成对我那次不经意的自慰的谅解,我揽了家里的一切活计,可是,他却得寸进尺,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有一个晚上,我月经来了,便早早地上床休息。田玉成看了一碟录像带后,又提出要做爱,我说不行。他一听就火了:“别想以例假为借口,是不是白天趁我出门,又自己满足自己了?”他不顾我的竭力反对,强行撕掉我的衣服……我哭了,不单是身体上的疼,也为我的窝囊。不久,我有些畏寒发热,食欲不振,白带增多,经检查,是因为经期性生活没做好卫生工作,患了急性盆腔炎。#p#分页标题#e#
我不想再这样被动地忍让了。有一天,趁他心情还不错,我主动和他聊起那次自慰,说:“你我都清楚,每个正常的青年男女,婚前或婚后都多少有过自慰,你也不例外。所以,请你看在女儿和我们曾经美丽的爱情的分上,别折磨我了,好吗?”田玉成原以为我是要向他认错,想不到我不但对自己的“丑行”没一点自责,还暗示整件事是他的错,他气得怒目圆睁,劈头盖脸就对我一阵猛打,边打边吼:“荡妇!我田玉成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2002年11月的一个晚上,我从一位相好的女友家出来后,骑着摩托车往家里赶。车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冷不防冲过来一辆黑色小轿车,躲闪不及的我被刮倒在地,左脚被擦破了一大块皮,冒出殷红的鲜血。肇事司机吓坏了,驾着车子跑了,我坐在路边抱着脚疼得冷汗直冒。这时,昔日爱恋过我的李奇恰好路过,见我受伤了,就好心地送我回家。一进门,我就发现不对劲,田玉成眼冒红光咬牙切齿地盯着李奇!李奇感到气氛不对,不敢久留,马上告辞了。
李奇刚走,田玉成就阴阳怪气地问我是不是和李奇到哪里苟合时,被他的老婆打伤了?半年来,为了这事,我忍气吞声,却于事无补,最后便懒得解释,以免越解释越麻烦。于是我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书房拿一些消炎药水擦拭伤处。没想到我的缄默加深了他对我的怀疑。他一把拉住我,非要我承认是和野男人缠绵时被别的女人打伤了,我耐着性子告诉他:“你可以去问我的那位女友和她的家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哼,你们都串通好了,我找谁问去?贱女人,想骗我,没那么容易,不就是擦破一点皮吗?这么巧就让你的情人遇上了?”他揪住我的衣领,让我老实交代。我实在无话可说,他就抡起拳头打得我鼻青脸肿,孩子哇哇大哭,他都不停手。
自从李奇送我回家后,田玉成便不再用性报复我,而是明目张胆地将同在一个医院里做护士的初恋情人领回家,当着我的面调情弄笑,晚上就同她睡在我们的卧室里,说“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哭笑不得。如果说我出轨了,他对我的惩罚也是我罪有应得。可是,仅仅为了我的一次自慰,他竟让我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我不禁一次次潸然泪下,离婚的决心也一天天坚定起来。2003年3月的一天,我失手打烂了一只碗,田玉成便把我打翻在地,嘴角渗出丝丝鲜血。鲜红的血让我触目惊心,这就是我一直忍让的结果。第二天,我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请求书。
一个月后,我以失去女儿和家庭的一切财产换来了自由。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仅仅一次偶然的自慰,就让我饱尝羞辱和伤害,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坏女人?难道对女人来说,自慰真的是一种龌龊、丑恶的行为?(文中田玉成系化名。)
编后:有调查显示,女人大多能接受男人的性自慰,而男人却往往难于接受女人的性自慰。男人不能接受女人的自慰,可能与下列几个因素有关:一是传统观念让人们觉得男人的性欲旺过女人,所以男人自慰是人之常情;二是长期以来,性被作为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自慰更是一种见不得人的边缘性性行为,与“淑女”的形象格格不入;三是人都有独占性,包括对配偶性的独占,女人的自慰,会使男人觉得他们的性权利受到了侵犯。
而事实上,健康成熟的女性的手淫行为完全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据国外一份性学研究资料显示,在调查中明确答复有手淫的女性占96.6%,其中能在手淫过程中达到性高潮者为94%,能说出具体细节者为90.3%。所以男人不必大惊小怪,女人适度的自慰,有可能是性欲没有得到满足,也有可能是女人为了更好地认识自己的身体,就算是自娱自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