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国他乡,我跌进一个男人为我编织的幸福里。没有想到,到头来,一切只是一个可怕的圈套……
口述/王军整理/张小平
高跟鞋砸出如意郎君
我搬出学校,租住在廉价格子间里,与很多漂游族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地找工作。可在这弹丸之地,就业原本已紧张,加上我的二等学院文凭,要找到合适工作难上加难。眼看返遣期日愈逼近,我的心情焦躁起来。
第7次面试,我又一次失败了。我颓废地回宿舍,进门时,漫不经心地踢脱鞋子,高跟鞋划出一道弧线,竟被甩出了窗外……
我关上门,匆忙赶下楼。眼前的一幕令我呆住——平地上,横躺着一亚裔男子,高跟鞋斜摆在前方,距离他头部不到十公分。难道我的高跟鞋将他砸死了?我惊慌地想,尖叫起来:“死人了,救命呀!”叫声没招来围观者,反把他吵醒了。他扬手摁住头,艰难地站直,瞪着我,许久才说:“姑娘,不用喊了,我没事。”我冲上前,呆呆地拾起高跟鞋,喜极而泣。他轻拍了我的肩,念叨着:“没事。”
呷着波尔多红酒,品尝着鲜美的三文鱼,我壮着胆子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他笑而不答,只是深情地看着我。也许是远离亲情太久,片刻间我就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倾诉起要被迫返国的遭遇。
他沉默着听完,缓缓地摊开手,握住我手背,诚恳地说:“不如你……嫁给我吧!”
他深情地说:“原谅我冒昧……可我实在等不得你回国才相爱,等不得失去你后才后悔呀!”我凝望着他,他的睫毛间有泪光闪烁。他说:“只有你我立刻结婚,才能让你留下,才有机会与你在一起。”他冒着风险求爱,竟是不希望我被遣回国?!相处尚浅,却能相知相惜,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为助丈夫我嫁了第二个男人
我激动地返家,把消息与陶迁分享,他诺诺地听完,摩挲着我的腰,得意地说:“我有哥们答应帮忙找关系,尽快替你申请新加坡公民权。”申请公民权?就是我将成国家公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我幸福地以热烈的吻“报答”他。
有点累,我头枕住他胳膊
过了三个月,陶迁突然兴奋地告诉我:“你的公民权批下了!”如果你决定出国工作生活
很快进入了雨季,那天我回到家,见陶迁倒在床头长吁短叹。接连几天都这样,我不由担忧起来,关切地问:“怎么啦?”在我的再三追问,他才说,一个月前,他把所有的钱都投资到批发水果上,哪料到草莓遇上雨水,全腐烂了,血本无归还欠下三万块钱。
可我月薪不到三千,扣除开销,上哪去筹这么多钱?我把存折给他,他望着上面的三位数,哭笑不得。他想了想说:“我有法子可赚钱,无本万利,只是担心你不愿意做。”
周末,陶迁带我到广场的一个僻静角落。对方是戴眼镜的男子,斯文地伸出手,介绍说:“我叫孙力,上大学时女房东很照顾我,感情很深,现在她病了没人照顾,我得留下来。”望着他清纯的模样,诚挚的表情,令我在那一刻竟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在成人之美。
我再没犹豫,按陶迁说的,战兢兢地挽住孙力的手去登记。路上,孙力与我交谈起校园的趣事,还不时地用目光鼓励我,要我从容应对。
手续很顺利就办完了,孙力突然神秘地对我说:“你不适合做这个!”我望着他,想听他说下去,陶迁却进来了,话题就此打住。
在婚姻骗局里我越陷越深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接连与台湾男子、越南男子结了婚,眼看存款接近5位数,越发觉得像挖金矿,把工作也辞了,催促陶迁多安排几次结婚。
这几次“结婚”都挺顺利,当然也有不守规矩的“客人”。第六个“丈夫”是一个又黑又胖的马来西亚商人,叫那沙,他非要搂住我的腰走,一路上手没规矩过。我只能委屈自己忍耐着——为了钱,让他占点便宜算什么?
分开后,我进商场选化妆品宽心,竟遇上了孙力,寒暄过几句,他说:“我同情你,陶迁不该这样待你。”我疑惑地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假结婚是要坐牢的!我可是父亲借钱供着出国的,真要是锒铛入狱,哪有脸面见他?看到我发呆,孙力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本质并不坏。这事你别干了。”后面他说什么,我已听不清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陶迁问个明白!
我冲回家中,陶迁正悠闲地看着电视。我愤怒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害我!”他放下遥控器,支吾着问:“怎么啦?”我撂下报纸:“假结婚要坐牢的,你竟让我去……”#p#分页标题#e#
陶迁一再解释这样做是在帮助那些女人留下来,还强调自己干这行多年太招人眼,不得已才让我做,可我再听不进去,失望地向他摊牌:“还是分开些日子吧,要不你走,要不我走……”他无奈收拾了衣裳,一言不发地离开。
第六个老公逼我假戏真做
独处一个月平安无事,我悬着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劳动节那天,我悠闲地在街头闲逛,有个矮胖的家伙上来搭讪,我觉得他有几分面熟,又想不起来,没理睬径自走开。上了巴士,他竟跟上来紧挨着我坐下。我这才认出他是那沙,我的第六个“老公”。他要干什么?
他像侦察过,直接把我连拖带拽地进了公寓,急冲冲地扒下外套,恶狼扑食般把我摁在床上。我不能喊叫,竭力反抗,趁他解开衣服的瞬间,提起高跟鞋照着他脑勺砸去。他猝然立直,哀号起来。
我狼狈逃下楼,躲在暗处拨打陶迁的电话,向他哭诉。他怜惜地安慰我,还叮嘱我别离开。
半小时后他赶来,领我回公寓,那沙却已不见踪影。
我心有余悸地抱紧陶迁,不准他再走,他的唇瓣就恰到好处地落下来。渐渐地,体内被激活的欲望充实,我盼望要发生什么,他松开手,撇着嘴说:“不如先来杯红酒?”
我急不可耐地灌下酒,双手在他胸口摸索着。不知不觉间,眼前眩起白星,天地旋转起来……
我很庆幸自己并没有完全沉浸在悲痛中,因为我还记得在离开时带上了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那能保证我顺利地回国。是的,只有回国,才能远离人面兽心的陶迁,远离这块伤心地,回家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将永远记得,在这个花园国度,我为我的幼稚付出了代价。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